第二章-野兽

11

(资料图)

城墙的缺口斜坡上到处都是碎石和尸体，弥漫着愤怒与火焰。烟雾随着子弹的穿过而抖动，扎哈瑞尔能听见爆弹击中骑士盔甲的可怕声音。弹丸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空气中充满了弹道声和哀鸣声。

扎哈瑞尔的导师教过他如何通过弹道掠过时的不同声音，来辨别子弹的距离有多近，但在这处充斥着火焰、烟雾和噪音的咆哮地狱中，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爬过一堆堆扭曲的碎石，被炸塌墙壁的破碎砖头，还有那些用作填充物的松散的废渣。时不时地能看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身披碎甲的骑士凌乱的躺在地上，尸横遍野。

一颗流弹从他的护肩处弹开，使他失去平衡，但他很快从冲击中恢复过来，继续前进。内米尔在他身边，不顾一切的爬上斜坡，想要第一个登顶。爆弹炸起泥土喷涌而上，又像冰雹一样从空中落下，宛如间歇喷泉一般。

除了模糊的轮廓和枪口闪烁的火光，扎哈瑞尔什么敌人也看不见。数十名骑士已经死亡，但更多的骑士还依旧在烈焰的重压下艰难跋涉，爬上陡峭的岩石和碎石斜坡，与天狼星骑士搏斗。

在这片地狱般的废墟中，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但同样可怕的是，他作为大骑士团骑士的第一次战斗可能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战斗。他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和如此艰苦的战斗才走到这一步，他不希望这个充满硝烟的废墟之谷成为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的地点。

扎哈瑞尔继续往前走，由于拿着剑，他爬得很艰难，但他可不想在爬到坡顶遇敌时，手中没有武器。突然，他脚下的地面晃动起来，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木头撞在石头上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有什么东西的影子从烟雾中弹下来。那声音沉重而木讷，他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

“趴下!”他喊道。“大家都趴下！炸弹！”

“不！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声音喊道。“继续冲锋！”

扎哈瑞尔转过身，看到卢瑟爵士站在缺口的中央，子弹和火焰在他周围呼啸，似乎不敢碰他。卢瑟爵士伸出手臂，扎哈里尔看到他把手枪对准了烟雾。

随着爆弹的咆哮，那桶炸药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火焰和嘈杂声中。爆炸声震耳欲聋，碎裂的岩石像瀑布一样砸向大骑士团的骑士们。

卢瑟爵士俯视着扎哈瑞尔。“起来！所有人冲锋！现在!”

扎哈瑞尔跳了起来，仿佛这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神经系统上，他开始冲进火焰里，就好像一群卡利班狮子在紧追不舍。他的小队与其他的人也跟着做了，卢瑟话语的力量驱使着他们前进。

他看到内米尔冲在前面，就更加努力地逼迫自己，不顾危险和恐惧。来自上方的弹幕风暴越来越猛烈，他感到盔甲上有几处刺痛，但都没有严重到足以阻止他。

扎哈瑞尔回头看了看身后还有多少骑士在攀爬。

大骑士团旗帜的红色边缘已经磨损烧焦，织物上布满了破烂的弹孔，但依然飘扬，它周围的战士们在死亡的威胁下继续攀登。

看着旗帜在大骑士团高贵的骑士们的头顶上飘扬，扎哈里尔感到很自豪，他把注意力转回向上攀登。

他继续前进，跟着卢瑟爵士奋力向上，以难以想象的勇气和速度超过了斜坡上的每一个战士。卢瑟的脚步宛如在碎石上流动，他的步伐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像走在阅兵场上，而不是一些可怕的危险的缺口上。

卢瑟身边的骑士们以他为榜样，追随着他。扎哈瑞尔跟着他冲进烟雾中，他感到脚下的斜坡越来越不陡峭了。烟雾中浮现出各种形状，他听到天狼星骑士们嘴里挂着独特的语调，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吼。

天狼星骑士是披着狼皮，戴着獠牙的可怕战士，虽然数量不多，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训练有素，追求知识的伟大战士。

扎哈瑞尔避开挥舞的斧刃，用他的剑刺穿了攻击者的盔甲，就像穿过潮湿的羊皮纸一样。那人尖叫着，瘫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他把剑拧了出来，抽出了阿玛迪斯兄弟给他的手枪。

他周围一片混乱，大骑士团的骑士和天狼星骑士陷入了一场混战，砍杀声、链刃声、爆弹声轰鸣。扎哈里尔在最激烈的战斗中持续开枪，劈砍，挤过尖叫的人群，来到卢瑟爵士身边。

内米尔在战斗中一路猛击，用蛮力和肾上腺素击败敌人，而不是用技巧。

就在大骑士团的骑士开始压制缺口的守军时，扎哈瑞尔突然思考其他方向进攻的情况如何。

莱昂突破北墙了吗?是攻城塔已经击溃了东墙的守军，还是拿着抓钩和梯子的部队现在已经越过了西墙?有了莱昂缜密的计划，一切皆有可能。这场战役可能已经取得了胜利。

这时，一柄剑撞在他的胸甲上，咆哮的齿刃深深咬进金属，然后顺势滑出，向上劈入头盔的前部。扎哈里尔猛地向后一跳，利齿撕下了头盔的前部，所幸没有同时带走他的脸。

扎哈瑞尔对自己的分神感到震惊，他慌乱地在自己面前挥舞着他的剑，争取到宝贵的几秒钟时间从头上取下头盔，重新确定方向。一名头盔的形状是咆哮的狼，身穿银灰色板甲的骑士，从他的混乱挥击后跳躲闪。

当他的对手再次向他袭来时，扎哈瑞尔摇摇头，不去理会那一击所带来的惊愕。齿刃向着他的脖子划出一个弧线，但他以标准的招架姿态举起剑迎了上去。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就发现这是个错误，他的对手引诱他进入容易防守的区域，只是为了让他措手不及。敌方骑士的剑刃似乎在半空中扭曲了，剑刃朝他没有保护的脖子区域挥砍。扎哈瑞尔向后一仰，刀锋在离他喉咙仅一指之遥的地方划过。

他摔在了坡道上，敌方骑士顺势就要追击。扎哈瑞尔从致命的一击中滚了出去，把他的剑从低角度砍去。他的剑刃从小腿中部划破骑士的双腿，骑士像被砍伐的大树一样倒在地上。

当骑士痛苦地尖叫时，扎哈瑞尔站了起来，他的残肢正在把血泵进了尘土中。扎哈瑞尔朝那人的头盔开了两枪，以免他遭受更多痛苦，并花了一秒钟时间调整自己的方向。

大骑士团骑士们从斜坡涌入，冲上城墙，杀光所有挡道的人。当他们被保护在城墙后面时，天狼星骑士团人数少的事实并不重要，但随着战斗延展至墙内，人数意味着一切。

扎哈瑞尔读过的所有关于围城的书籍都告诉他，围城几乎总是持久而漫长的事情，战斗的节奏很慢，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战斗才在短暂而血腥的疯狂中结束。

扎哈瑞尔意识到，这就是这场战斗的临界点。无论牵制性攻击的成功或失败，大骑士团的部队已经攻破了堡垒，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取得胜利。

然而，天狼星骑士团显然没有读过同样的军事手册，他们决心战斗到最后，延长他们的死亡痛苦。

“扎哈瑞尔!”下面一个声音喊道，他透过烟雾看到了城堡院子里的卢瑟爵士，招呼他往前走。"如果你结束了就过来。"

扎哈瑞尔再次出发，跨过顶部的槛，从缺口的内斜面表面往下走，很快就从碎石堆上跳了下去。骑士们聚集在一起，随着城墙上的敌人清理完毕，是时候横扫堡垒内部，消灭最后的守军了。

“重整队形，我们要穿过内门朝要塞内部前进。”卢瑟命令道。“事情肯定会变得一团糟，所以要保持警惕!”这是天狼星骑士团的末日，所以他们会像走投无路的迅猛龙一样殊死一搏。保持观察侧翼是否有埋伏，继续向前推进！准备出发！”

扎哈瑞尔在大骑士团的人群里找到了内米尔，看到他的表哥还活着，他笑了。

“你做到了!”他说。

“我是第一个跨过缺口的人，”内米尔喊道，“甚至在卢瑟爵士之前！我要为这件事做一面旗帜！”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荣耀。”扎哈瑞尔说，和哈达里尔爵士小队的幸存者们站成一排。

“总会有人这么做。”内米尔反驳道。"总不能全是为了责任吧? "

小队只有另外三名骑士活了下来，经历过这些，扎哈瑞尔很庆幸阿蒂亚斯和埃利阿斯还没有被提升为骑士，不需要感受此间的恐怖。当扎哈瑞尔和内米尔和他站在一起时，哈达里尔爵士似乎点头表示赞赏。

“很幸运我们还活着，兄弟们，”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兵说。“现在让我们了结此事。”

越过缺口的那面巨大的旗帜终于来到了他们面前，它的布料在战斗中受到了更多的损坏，但奇怪的是它的气势并没有减弱，仿佛它在穿过墙壁时留下的伤疤赋予了它更大的庄严。

扎哈瑞尔从来没有在旗帜下战斗过，但一想到要在头顶飘扬的大骑士团高贵的旗帜下战斗，他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自豪感。

这面旗帜不仅仅是一面旗帜或标识，它象征着骑士团所代表的一切:勇气、荣誉、高贵和正义。拥有这样的象征是一种巨大的荣誉，能在它下面战斗则更有特殊意义，一些扎哈瑞尔所认知的最至高无上的意义。

“没错！”卢瑟指着被占领的外墙喊道。“准备好,我们很快就出发!”

扎哈瑞尔顺着卢瑟的手势，看到大骑士团的攻城指挥官已经将之前杀戮他们同伴的大炮转向了内墙，正对着内堡的大门。

卢瑟的手一扫而下，大炮发出一连串持续的爆炸声。城墙笼罩在熏人的气味中，空中充斥着尖叫的铁和碎屑。

火焰和烟雾从里面的门洞里冒出来，大块的岩石和木材被抛向天空。

“冲!”卢瑟喊道，大骑士团的骑士们又开始冲锋了。

一群群全副武装的躯体向内墙的废墟冲去，被缴获的大炮造成的破坏弥漫着硝烟。一些炮击从内墙里喷出，但似乎敌人的大部分火炮都安装在外墙上，因为射击零星且不协调。

一些骑士倒下了，但在经历过向外墙缺口发起噩梦般的冲锋后，扎哈瑞尔觉得这次容易多了。嘈杂的声音仍然令人难以置信：跺脚的脚步声、欢呼的骑士、隆隆的炮声和手枪射击的噼啪声。碎石碎裂，伤员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扎哈瑞尔能听到的只有漫长而持续的战斗轰鸣声，他会把这种声音视为战争永远的乐曲。

从破碎的墙壁上飘出的烟雾包围了他们，扎哈瑞尔再一次发现他是在一种沉闷的孤立中冲锋。他嘴里灌入硫磺味的硝烟，眼睛里流着辛辣的泪水。

大火在前面燃烧着，他看到内墙的大门比他想象的更全面地被摧毁了。木头什么也没剩下，墙上只有一个参差的洞，粉碎的铁铰链上还留有一些碎片。

“为了莱昂和大骑士团!”卢瑟一边喊着，一边躲从大门破碎的边缘上掉下来的一堆瓦砾。

扎哈瑞尔和内米尔跟在后面，翻越翻滚的瓦砾和燃烧的木材，冲进破碎的大门。

除了破碎的墙壁之外，堡垒的内部区域与他以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以至于扎哈瑞尔很难将他所看到的一切与脑海中的军事建筑的形象联系起来。

内堡高耸的塔楼周围布置了成排的笼子，每个笼子都大的足够容纳一整个小队的战马。院子的地面上铺设了一系列复杂的轨道、链条和齿轮，在笼子之间延伸到城堡大门前的一个凸起的平台。

有些笼子有东西，大多数没有，但正是笼子里装的东西让扎哈瑞尔感到说不出厌恶。

虽然他的视线被烟熏出来的眼泪弄得模糊了，但他还是能看到笼子里关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巨兽：有翅膀的爬行动物，和他第一次交手的那只很像，还有长着触手和爪子的虚幻怪物，以及长着多个头、多刺和皱巴巴的头冠的嚎叫怪物。

院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野兽，每一种都是独一无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们活了下来。野兽们在笼子的栅栏里挣扎，尖叫着，嚎叫着，咆哮着，随着战斗的声音狂躁着。

大约一百名身披天狼星骑士常见的狼皮披风、银灰色护甲的战士，在城墙前站成一条长长的线列，剑和手枪都露在外面。萨塔纳勋爵站在战线中央的高台上，他的头盔由身旁的一名骑士拿着。

看到这么多巨兽，大骑士团的骑士们都放慢了脚步，他们被震惊的无以言表，任何人，更不用说骑士团，会敢或希望饲养这么多可恶的生物。

萨塔纳勋爵说话了，在扎哈瑞尔看来，战斗的声音似乎减弱了，尽管他不确定是当时的戏剧性场面还是整体的噪音降低了。

“大骑士团的战士们，”萨尔塔纳说，“这是我们的土地，这是我们的堡垒。你们在这里不受欢迎，你们也从来不受欢迎。曾经可能保护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已经走到了尽头。”

天狼星骑士的团长伸手去拿一根长长的铁杆，这根铁杆连着一系列复杂的齿轮和配重，这些齿轮和配重穿过平台的地板，与贯穿整个庭院的轨道和链条相连。

“你们会因此而死。”萨尔塔娜拉着杠杆说。

甚至在杠杆完成它的旅程之前，扎哈瑞尔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声，齿轮啮合起来，抗感控制着铰链，通往兽笼的大门打开了。

野兽们终于获得了自由，咆哮着从禁锢的牢笼中挣脱出来，它们各种各样的四肢以惊人的力量向空旷地带冲去。谁知道它们被关在笼子里多久了，但这是否对它们的凶残有任何影响，就永远不得而知了。

扎哈瑞尔发现自己在与一个巨大的、熊一样的生物进行生死搏斗，这个生物长着厚厚的刺毛，头上长着邪恶的角和龇牙咧嘴的下颚。内米尔与他并肩作战，还有哈达里尔爵士的残兵。

又有十来只野兽撞向骑士团的骑士们，把躯体抛向空中。院子里回荡着战斗的声音，但这不是一场荣誉之战，也不是人们几个世纪以来所熟悉的用剑与枪的传统战斗方式。这是一场残酷、血腥、绝望的战斗，不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是为了生存。虽然野兽们在数量上远远落后，但他们并不在意自己最终会被消灭。现在是反击人类的时候了，对面是不是囚禁他们的人根本不重要。

熊兽咆哮着，用一个巨大的拳头猛击哈达里尔爵士的胸甲，把他轰飞到半空，他的盔甲像纸一样从身上剥落下来。内米尔冲了进去，用剑砍向野兽的腹部，毫无疑问，他希望能给它致命一击。

这头野兽的刺使劈砍失去了力量，而他表哥的剑除了砍断几根刺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手枪爆弹在它的胸口挖出了湿漉漉的弹坑，但就像扎哈瑞尔战斗过的所有野兽一样，它似乎不在乎疼痛。

扎哈瑞尔侧身绕过野兽的侧身，它把注意力转向了内米尔。

它用另一只巨大的爪子猛击，但他的表哥比哈达里尔爵士的速度更快，在猛击下翻滚开来，一边躲避一边开枪。扎哈瑞尔跳上前，双手挥舞着剑，对准野兽的腿后，尽可能地猜测它的腿筋可能在哪里。

他的剑轻松地刺开了野兽的表皮，深深地割开了它腿上的肉。怪物嚎叫着单膝跪地，黑色的血从它腿后的伤口喷涌而出。它向后仰着头，痛苦地嚎叫着，挥舞着肌肉发达的手臂，努力保持平衡。

“就是现在!”扎哈瑞尔喊道，一边接近一边躲闪，用剑刺进它的肋骨。他的剑深深扎进怪物的体内，当怪物痛苦地颤抖时，剑从他手中被扯了下来。

它的利爪向他挥去，把他撞到笼子的栅栏上。手枪轰鸣，剑砍向野兽。渐渐地，扎哈瑞尔的兄弟们赢得了与怪物的战斗。

它的腿被切断了，行动迟缓，骑士们可以很容易地躲避它的打击，一枪又一枪地射击它的身体和头部。它的吼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它咆哮着向前倒下，巨量的血从它长满尖牙的嘴里喷涌而出。

扎哈瑞尔离开笼子，打量着院子里肆虐的巨兽。数十名骑士倒在地上，或被野兽撕成碎片，或被野兽猛击打死，其中有6只还在战斗。战斗的声音在墙壁上回荡，扎哈瑞尔可以听到大骑士团胜利的呐喊从他周围传来，从所有的方向飘来，告诉他战斗已经胜利了。不管对南墙的攻击是或是佯攻，似乎对堡垒每一面的攻击都是成功的。

扎哈瑞尔跑去把他的剑从他与小队成员杀死的野兽那里拔出来，剑刃深深地埋在它的胸膛里。他用脚抵住野兽的身侧，慢慢地把剑从尸体里抽出来。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是吧，表弟?”内米尔说着，把脚踩在野兽的身上。

“确实。”扎哈瑞尔回答，在这家伙粗糙的皮毛上擦拭剑刃。

“你猜他们为什么把它们留在这里?”

“我不知道，”扎哈瑞尔说，“不过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入北部荒野。”

“怎么说?”

扎哈瑞尔说：“这座堡垒是任何冒险进入森林深处的战士的中转站。他们如果让其他骑士进来，饲养巨兽的秘密就没理由不被发现。”

“你觉得这就是萨塔纳勋爵不愿参与莱昂勋爵讨伐巨兽行动的原因吗?”

"也许吧，但我不理解为什么要饲养巨兽。"

“我也不理解，”内米尔说，“管他呢，走吧，在我们继续前进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要杀。”

扎哈瑞尔点了点头，又回到了他们周围正在进行的战斗。